爱石美容三部曲——略谈奇石的养护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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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这个世界上日新月异的万千事物一样，奇石赏玩也在悄然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从赏玩人群的更迭变换，到流行石种的此消彼长，到天花乱坠的热炒热卖……从方式到观念，石界都在“与时俱进”。于是连我这篇讨论奇石养护的小文，也要挖空心思来一个“时尚”标题。


其实，传统的养护是简单而本真的:清理洗净之后，只时时用布擦拭去其尘埃，以手摩挲增其醇厚，而不需也不应用任何油、蜡等物添加浮光异彩。用句时髦点的词，就叫做“素面朝天”吧。自然养护的方法既要求原石有天生丽质的资本，又要求藏石者有悠然淡薄的心态，二者缺不可。这样花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夫，养出的石头自然有一种天地人交融的深沉韵味，绝非急功近利的方式可比。然而在优秀石源越来越少，诱惑与期盼又越来越多的今天，我们没有足够的幸运也不再有足够的耐心，于是薄油轻蜡，稍加修饰，只要不改变石的物理性状，已为石友广泛接受。当然，“美容”不是“整容”，洗洗脸化个妆是可以的，如果削肥减瘦大动手术，就超出我们的接受范围了。


美容第一步一清理


奇石存在于自然环境中，被采捞出来后多粘有泥土水垢，应首先把这些杂质清理干净，还奇石以本来面目。就像化妆师要根据客户的不同条件进行设计一样，为藏石美容，也要根据不同石种的特点进行。水石上附着污物的情况，与其所处水流有关。如果是滩面急流，水石表面往往比较干净，相反则易“藏污纳垢”，日积月累，污垢还会有一定硬度。清理时，较厚的沉积可用坚硬的金属工具轻轻敲击，但触面要小，便于清理拐角夹缝，而且一定要小心，不能伤及石肤。个别残留应用尼龙刷蘸取洗衣粉水慢慢刷洗，因为尼龙刷硬度低，能够确保不伤石表。最后还应用清水冲洗干净。大化、彩陶、三江等主要水石品种，包括蜡石，都可以采用这种方式。


山石生于土中，表面污垢往往更多，与石本身相比，硬度也更高。以灵壁石为例，灵壁生有“石根”(即与土接触，大量附着泥土的一面)，一般要把这一部位过多的泥土杂质清除掉，但“石根”部緊贴石面的土质并不要求完全剔除，因为这也是判定灵壁原石身份的特征之一。对于观赏面坚硬的沉淀物或附着物，目前石商多采用以钢丝刷清除，再用400号以上细水砂纸反复轻轻打磨的方法。这样能迅速褪尽石上的“火气”，使石显得温润圆熟。然而这种做法必然或多或少的伤害石肤，破坏了表面纹理，有损灵璧石的自然之美。


最好先将原石在水中浸泡，然后遵循古人方法，用竹刷等硬度较低的工具沿纹理刷洗，剔除硬物，再用毛刷滑石粉擦刷，除清缝隙中杂质，直到满意为止。太湖石、英德石等都与此类似。至于戈壁石，由于承受风沙吹打，表面极光滑，不易染杂质。个别缝隙中的泥土沙砾，可用针小心剔除，然后洗净即可。但戈壁石质地很脆，剔除时尤需格外小心。不管山石水石，清理时都应尽量采用物理方法，最忌酸洗。虽然酸洗不仅清理得相当彻底，原石颜色也更加洁净光鲜(比如三江石，经酸洗后红色就格外鲜艳)，石市中人多有采用。但这种光鲜只是表面现象，被酸伤及的石肤是很难恢复的，因而极不可取。


美容第二步一润养

如果说清理杂质就像洗脸，那么下一步就要给石头擦护肤品了。护肤品用得好，石头的质感会更加突出。
我们已经说过，传统养护是不主张涂油的。即便在今天，也不仅是油养一条途径。一般来说，黄河石、长江石等以欣赏图纹为主的石头，最好是用水不用油，以保持其清新本色。否则，反显得油腻俗气。这类石日常存放只需洗净即可，观赏时如果反差度不够，可向石上轻轻喷水，画面立显。雨花石更是典型的“水养”方式但要注意不能用硬质水，也不能长期浸泡水中。


大化、彩陶、蜡石等以欧赏质色为主的石头，可以油养。逛过柳州市场的石友都闻到过地推的菜油飘香，而各家门店中也都是油光水滑，看上去的确光彩夺目。其实，涂油的目的首先还在于“养”，养好了，外观自然更美。石质稍差的石头，可以涂油后用塑料布封存一段时间，油会缓缓渗透石中，时间长了，质感就会有所改善。包括前文提到的被酸损伤的石头，也只有以这种方式慢慢恢复。养石最常用的是硅油或凡士林，相比而言，硅油的渗透力更强，效果也要好一些。婴儿油质地细膩而不过分粘稠，效果也很好，但成本可能高一些，戈壁等小而细的石头比较常用。至于市场上有人用家具光亮剂等喷在石头表面，虽然效果亮丽而且不着痕迹，但只是一时美化的权宜之计，没有保养的作用。需要注意的是，涂油后石头更易沾染灰尘，应该及时擦拭，最好定期重新清洗。


山石切不可上油，否则会像满油泥一样惨不忍睹。灵璧、太湖等石头，可以轻涂一层地板蜡，此后用布擦拭即可。当然，如果质色足够好，这层蜡是完全可以不涂的。现在灵壁市场上有人使用鞋油，这或是为省去清理污物的麻烦，鞋油一盖，万事大吉;或是为修饰不够理想的石色，便有欺骗之嫌了。


美容第三步一盘摸


“盘”是我们从古玩行借用来的词汇，意指长时间轻轻的用手摩挲。陶瓷、玉器等主流收藏品上的“包浆”，就是长期“盘”出来的。传统上，“盘”是最重要的养护手段，因为石来自山谷激流，“野气”未褪，“盘”的过程，是在保护其天然原貌的基础上，人石交流，为其予“人气”的过程。于是长久盘摸而来的包浆，就成了一件藏品历史感和文化底蕴的证明，也是人与物相互交流的见证。


适合“盘”出包浆的奇石，一般是以赏形、赏质为主的石头，如灵壁石、蜡石等，图纹石则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以免影响了图案的清晰程度。“盘”时应洗净双手，掌心干燥，轻轻抚摩如对婴儿。“盘”是日积月累的功夫，往往考验的是一个人对石头的热爱程度。这里没有太多的技巧，更没有捷径。养护藏石是长期的功夫。一方石，“清水蓉”也好，“薄施粉黛”也好，她们的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主人的爱心和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