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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璧•赏石与美学
一、华夏美学的发展与风骨
中国古典美学的骨髓是儒道相融、孔子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等对自然的亲切态度,但其最终强调的是:“智者乐,仁者寿”。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自然优于人为,天地长于人世。它对中国美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如果说儒家的美学史艺术的人生化,而道家的美学则是人生的艺术化。
佛教诸宗传入中国,经过数百年演化,中国自创的禅系成为中原的主流。道家讲“无法而法,是为至法”。无法之法犹有法。禅则无法定,是个体感性的“顿悟”和“妙悟”,妙与悟是玄学与佛家的常用词,在这里融会贯通,突然升华,达至佛道同一,物以双忘,宇宙与心灵融会的美丽境界,这就是顿悟与禅意。它普遍、自然却渗透本体而那么的韵味深长。这种佛教的融合,将魏晋南北朝的美学思想推向更高境界。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的时期,但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有智慧,最浓于热情的时代,回归自然成为最为普遍追求,因此美学风格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以绘画而言,写实与形似不再被尊崇,庄子美学思想中的传统观念,成为中国绘画的根基。这种观念不仅反映在造型艺术中,甚至深蕴在中国一切艺术形态中,成为中国古典美学的一个重要特征。魏晋艺术之美平淡自然。老子说:“道者出口,淡乎无味。”“无味”也是一种“味”,而且是最高层次的味。自然乎淡市中国古典美学中的一个极高的境界。李白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诗句,苏轼说:“及造平淡难。”王国维概而论之:“古今之大文学、无不以自然胜”。这就是魏晋艺术乃至华夏艺术的美学特征所在,也正是魏晋及华夏艺术独特的美学气韵与风骨。
二、灵璧•赏石与美学
1、赏石作为相对独立的审美对象和形成和发展
魏晋南北朝以来,中国的山水诗,山水画,园林艺术都离不开构成山水风景之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即山石之美。汉代和魏晋南北朝时期,园林大多是依托于某地自然风景。后来逐渐产生了皇帝宫廷式私家望族住所中兴建的园林。由于这种园林的兴建是以山水画的自然风景为标准,这就是选取能入景的美的石头。于是,原先只是自然山水之美的一个组成部分的石头,开始被当作相对独立的审美对象而登堂入室。唐宋以后,更多的美的石头,不但进入园林,也走进文人的庭院、书斋,甚至成为案头清贡。正所谓“一峰则太华千寻,一勺则江湖万里”、表现了人们对自然美的渴望,同时也促进了华夏赏石文化的研究与发展。
始采于殷周,被喻为“天下第一石”的灵壁石,由于其独特的造型与山水园林之美水乳交融,其卓尔不群的风骨与中国古典美学思想相得益彰。成为华夏赏石美学的重要载体就在情理之中了。
2、中国传统赏石理理论与美学
宋代苏东坡于1076年调往徐州任太守至1079年,其间经常去灵壁观石,并写下《灵璧张氏园亭记》。1085年,苏轼北上灵璧故地重游,再次为灵壁石小蓬莱题文。宋米元章比苏东坡小14岁,曾谒苏轼。在苏轼任徐州太守前通知涟水军。因涟水与灵璧相邻,使米芾如鱼得水,收集灵壁石甚丰。“米芾拜石”的故事就是出在此地。正是有苏、米两位大师对灵壁石的情有独钟,使其赏石美学理论更加绚丽多彩、流传千古。
米元章论石曰,瘦、皱、漏、透,这主要还是就有自然景观演化而来的园林石而言,清秀奇透、骨干与线条,仍然沿袭着魏晋遗风。苏轼的“石文而丑”,郑板桥的“陋劣中有至好也”“丑而雄,丑而秀”,正是庄子所言“德有所长而有形所忘”的美学细想的写照。这种含义在于,看似其特的形态中能感受到一种罕见的力量、气魄与姿态,构成一种新颖、独特的审美意向。
石头是大自然的化身,“但它往往比人为的某些雕塑或艺术更有审美价值,因为他拥有了不是人为的艺术优越性,即供有心人去发现内涵的丰富性。”(王朝文语)再好的人文艺术品也无法与大自然媲美,具像无法超越精神无形的抽象。老子所言“大象无形”“大音希声”,正是赏石美学中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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