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石是奇石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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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石是奇石的最高境界”的说法由来已久。


    到底什么样的石头是禅石？目前，赏石界见仁见智，不能准确定义。坊间依据赏石主体在赏石活动中的表现，结合石头的类型，把赏石者的综合水平按照情趣、认知等概念，划分为四层境界，以期巧妙描绘出禅石的光影，似可借鉴。





    第一层境界：象形石赏玩。即象飞鸟走兽、人物虫鱼、灵奇丑怪、花树钟鼎。不论十分神似，还是三分挂边，活泛最为根本，所谓形神兼备、动静相寓。对象形石的赏玩讲究一见钟情，是群众基础最为广泛的层次。

    第二层境界：景观石赏玩。景观石，亦称清供石，最为体现传统赏石审美实践之味象，不要求它象什么，但要形态富于变化，或多孔、或悬坠、或倒挂、或回钩、或突兀、或摇曳、或清奇、或灵秀,看得见的韵律和节奏。对景观石的赏玩讲究个情有独钟，需要一定的美学基础和文化底蕴才能得真趣。景观石分为案几清供石、庭院景观石和大型园林景观石。





    第三层境界：山形石赏玩。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能得山水之乐，可快意人生，风光无限。山形石讲空灵、讲主次、讲布局、讲气韵、讲呼应、讲跳跃、讲包容、讲含蓄，峡谷天池、飞瀑流溪、秀峰晓月、烟霞紫气、残雪浮云，石头自身形态、图案、色彩、纹理形成的景致可引人入胜，能让人留连忘返。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大儒高僧，弃世如蔽履，生则忘情于幽谷深潭，死则托体青山净土,讲究个淡泊闲逸。遍观世人多爱山水，然真正能得山水之妙者近乎于禅，却实其寥寥。

    第四层境界：禅意石赏玩。禅意石长期以来一直被玄秘化，不为大众所了解。为什么呢？我以为，主要还是大众囿于对“禅”的不了解。我们认同禅乃宇宙大道，乃大智慧，但是通常又不知道什么是宇宙大道。得道者说：禅就是生活------更觉“云深不知处”。还有一些老师直接祭出“天人合一”、“物我两忘”、“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天地在乎，万化由心”等禅语，以图借标榜自己何等高明的同时，把难题一推。另外一些假道学则惯于刺着牙吓唬人：禅啊，高深莫测，尔等焉能了然！ -----仿佛他很了然！那么既未修禅，又想了解禅石，怎么办呢？-----请容许借某个禅事，以增参悟。
    彼时，佛祖释伽牟尼拈花微笑，众僧茫然，虽苦思冥想，终莫明其妙，不知所云。唯有迦叶如沐慧风，会了意，放下了一切自持，腾身青云之上，悠然天地之间、三界之外，俱欢喜、俱光明、俱美妙！------禅意的领会是多么简明的一件事，简明到佛祖既未动嘴，迦叶已心领神会，完事。一切道归法于自然，禅本不过是精神层面、心灵层面的意会，是一个清醒、简单、明确而喜悦的修心过程，实在不宜折腾得太玄虚。但很多人不愿意善罢甘休的，要问很多问题。如迦叶怎么就会了禅意？既然这么简单其他人为什么做不到？人类之前有禅吗？禅石是人类之创造吗？禅石的意义在哪？一个好不容易简单了点的问题又给捣鼓得云山雾罩。




    对于惮石，人们的认识或直接、或间接拘泥于象形范畴，忽略了对禅意的参悟。就跟欣赏一幅画一样，不去研究、揣摩画家的胸臆、情感、境界，却对纸张、笔墨、术语和装裱技术津津乐道------是不是有些猴子捞月的滑稽？


    正因为此，我一直想尝试以一句话对禅石进行概括，那就是------具有惮意或能够激发禅意的石头。在具体实践上，我不认为禅石就是“圆蛋蛋”或者“僧形石”，更不赞同枯山水布局里的“黑疙瘩”就是禅石，这些说法太过儿戏。我认为惮石会呈现出象形、景观、图案和山形等诸多形态，存在于灵璧、太湖、泰山、九龙璧、玛瑙、大化等诸石种，但是不能以“形、质、色、纹、韵、种”等诸相论惮石。禅石必须有思想，能够很积极地与人交流，能够激发我们潜意识的真性美。赏玩禅石，最最根本的因素，还是对禅意的领悟和捕捉。




    我们姑且把赏石者设为主体，石头设为客体，主体通过对客体的观摩、感悟、情感萌发等等，产生了一些认识的突破，这种认识的突破，即为禅意，能够激发主体禅意的石头，即为禅意石。为什么大家对禅意石的理解和认知存在这么大差异？为什么不同的人看同一块石头，产生的认识和想法不同？我通常习惯于把禅意石比作一面能够全面照出人综合素养的镜子，照镜子的人有不同的人生阅历、文化背景和信仰三观，所以镜子反映的思想、情趣、感受也是不同的。有的人感受到喜悦、有的人感受到美好、有的人感受到激情，当然也有的人茫然无觉。现实生活中，想让一个茫然无觉的人接受他不了解的事物是很难的，这也是对禅石百人百解、有人赞礼有人鄙弃的根本原因吧？


  这是不值得思考和纠结的事情，我只是坚信：一块石头，内敛而不颓废、高雅而不轻狂、敦厚而不浅薄、喜悦而不浮躁、深遂而不诲涩、和美而不张扬、宁静而不死寂、温良而不凶煞，这就是好惮石。你欣赏它的同时它也在欣赏你，这是缘份、是交流，是会意的一笑。我们观照石头追求禅意的过程和禅意激发会心一笑的瞬间，不正撞入了得意而忘形、神清气爽的圆融妙境？而我们寻觅、赏玩禅石不正是为了孜求、品咋、回味这个禅意迸发的美妙瞬间吗？


    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乃盛世吉象。不知深浅说了很多，能促进灵璧石文化发展是我的追求，能对石友有所启发是我的祈愿。毕竟我们还没有达到与佛心心相印，心灵相通的境界。大家一起赏石修心、参悟人生，何其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