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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石与青年《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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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5 21: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张献民回答别人问他之于《巫山云雨》的作用时,他说自己在这部电影里的功能相当于长江边上的一块石头。


这句话停留在我的手机便签里三年了。电影《痴》的拍摄已经结束将近五年了。我只写了这一句话。


想到这一句是因为,我觉得,《痴》完全是一部天马行空的作者电影。邱炯炯导演对非职业演员的运用,镜头的调度,场景的设计,很多时候都是在他亲力亲为之下完成的。


青年张先痴这个角色,换谁演其实都没有大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演员,为《痴》这部片子做了什么贡献。我也只是一枚长江石吧。


让我静下心来想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可能源于我扮演的青年张先痴的原型,已九十多岁高龄的张老先生,最近因病住院。亟待治疗费用。想写篇文章,换取一些打赏,也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


一 与邱炯炯的相识和接到邀请


认识邱炯炯导演是在2011年的云之南纪录影像展,我的毕业作品《老张》入围了青年单元,邱炯炯的作品《姑奶奶》入围了竞赛单元。我喜欢带着单反相机,给导演们拍照片,跟邱导喝过一顿大酒,算是相识。


再熟悉是同年参加的重庆青年映像节,我去做摄影志愿者,闭幕短片是跟邱炯炯,赖丽(《痴》的场记)熬了一个通宵做完的。结成了一段熬夜友谊。后来,我回到广东,拍摄我的第二部纪录片《唐老师》。






翻开我跟邱炯炯的往来邮件记录。2013年1月20日,邱炯炯给我发了第一封邮件。关于,大纲和剧本。在之前的几天,邱炯炯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大致跟我讲了下,他想拍一部剧情和记录结合的片子,记录部分已经拍摄完成,现在要完成剧情部分,问我是否有兴趣出演一个角色?我在这之前基本没有表演经验,我只是一个纪录片导演,接到这个邀请我很诧异。


邱炯炯不断安慰我说,劳动没事,难度没你想的那么大。后来了解到,是因为邱炯炯准备拍摄时,想到我的外形上跟张老先生年轻的时候有些像。我当时也想尝试一点新鲜的事情,于是,无知者无畏,怀着半忐忑,半兴奋的心情接下了这个邀请。



二 在剧组里的故事
无中生有的场景


电影是一场梦,拍摄电影是一场造梦的工程。这句话用在《痴》的创作之中是再恰当不过了。邱炯炯是绘画出身,他同时兼任影片的美术指导。所有的场景都是靠邱炯炯手绘的场景图,由专业的木工师傅搭建。


因为受到场地和经费的限制,每一个场景的戏全部拍摄完成之后,我们回家休息,邱炯炯要指挥木工师傅将搭的景拆掉,用拆下来的木料搭另外的景,仿佛之前的场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只存留在参与的人心中,以及拍摄的画面里。直到杀青之后,场地又回复到了他原来的样子,空荡荡的。


拍摄的第一场戏,是重庆的街道,夜晚一名女士走出家门,周围在打麻将的男人们探出头来,长江边上,背尸人将卷在席子里的尸体弃于江边。我扮演的民国贵公子,在江边逗一只狗。


搭的景很多,内容也很丰富。主要分三部分,重庆,高官的别墅,抗战时的教室,防空洞,茶馆,大凉山彝族村落,电报室,四川南充的机关,宿舍,礼堂。最惊艳的是,一场在湖边的戏,拿的是发光的银色薄膜做的,效果相当不错。




演戏我并不擅长,刚开始邱导只是安排一些比较轻的戏,让我适应角色,适应镜头,剧中的张先痴是一名民国官二代,家里住大别墅,有专门司机,而我自己出身平民世家,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体验,表演起来难免不尽如人意。


我只有每天仔细阅读张先痴写的《格拉古轶事》,希望从那里找到灵感。邱导给我说戏时经常会说,动作要慢,别着急。一开始我拿捏的也并不到位,有一场戏是吃饼,因为表演的不够好,我把道具老师买的十个饼都吃了,邱导还是不满意。道具老师说,没事,咱再去买。那天,晚饭我也没吃。


我平时喜欢看历史书,对一些历史知识很感兴趣,当演到张先痴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时,我好像真的把这个人物融入到自己的表演里了。有一场戏是穿着囚服在牢房里走,这是一个两三分钟的长镜头,走的时候,我不断在想张先痴是怎么走的,走的是什么样的心情。


第一条拍完,感觉邱导挺满意的,他想了一想,让我还是按照这种感觉,保一条,那场戏拍完,我也第一次实打实的感受到演戏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接下来的表演,从容了很多。




后来邱导说,打动他的是一场哭戏,是青年张先痴在写检查,因为不能违心的写假话,看守的人一直不放他,那场戏也是需要情绪,表演一气呵成,就是要哭,而且哭的时间还不能短。第一天我哭了整整两条,我感觉突然情绪就来了,张先痴一个有为青年,为了追求理想放弃了很多东西,到最后竟然遭受到种种不公。


我突然也想到了自己,追求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多人也并不理解,还有想到自己的逝去的亲人,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眼泪就止不住。不记得哭了多长时间,直到哭不动,只剩下干嚎了。邱导喊停。






拍戏的三个多月,我们拍摄基本都是晚上,凌晨两三点收工,感觉过了美国时间。有一次为了录一段声音,大家收工后一起跑到路旁,冲着录音设备大声喊叫,周围特别安静,感觉只有月亮和星星在听我们的声音。那个画面让我久久不能忘记。






演戏的日子虽然很累,但是很快乐,剧组的每个小伙伴都很友善,每天深夜拍完戏以后,我们都会去吃宵夜,每一星期,邱炯炯的爸妈就会为我们坐一顿丰盛的家宴,甜皮鸭,棒棒鸡,糯米蒸排骨香的不得了。


邱爸爸曾经经营一间大酒楼,取名广寒宫,说来也巧“广寒宫”也是我老家有名的一款白酒。于是一次机会我也把白酒带给了邱爸爸,不知道合不合四川老汉的口味。片场边的豆花店也是常去光顾的地方。




曾经跟着剧组一起去过雷马屏,那是在四川大凉山深处的一个地方,是去采集一些当地彝族人说话,唱歌的声音,那个地方在几十年前是关张先痴的地方,后来,监狱迁走了,好多房子也卖给了当地人。走在荒凉的山路上,我感觉这就是张先痴曾经上工收工必经之路,我特别想去和他分享我在路上的故事。




我见过张老先生一面,那是拍完戏后,去成都坐飞机离开之前,朋友陪我去张老先生家一趟,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电脑前写东西,关于重庆解放碑的前生今世,第一次知道解放碑在之前曾叫做“抗战胜利记功碑”,以纪念全国军民为抗日战争胜利做出的巨大牺牲。


张老先生手上握着一个放大镜,音响里放着那种机器人读文字的声音,他家住的是一楼,有一个小院子,感觉老先生精神还不错,人很健谈,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聊完天,和老先生还有他的爱人杨嬢嬢吃了一顿中午饭。


不记得吃的啥了,但记得老先生很关心我们这些晚辈,总把我们看成他的孩子。老先生还在坚持自己的写作,想让更多人知道那段荒诞但又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


电影是在做梦,但是有些人却想让历史变成梦,好让大众遗忘。张先痴和一批有良知的人希望用文字对抗遗忘。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后记:


电影拍完两年后,很巧合的机会,我在北京的一间片场偶遇到副导演王子剑和摄像师彭帆,多年不见的朋友拥抱在一起,差点就泪奔了。那段在四川拍摄《痴》的经历真的让人刻骨难忘。真的很感慨。


最后一次见邱炯炯是他在香港放映《痴》,我刚好出差到香港,在那家不大的空间,有十几位观众看完了335分钟版本的导演剪辑版《痴》,映后也交流了很久。因为电影结缘,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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