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拜的是石吗?
石界中人,稍微有点道行的,概莫不知米芾拜石的典故。再稍微道行深一点的,会知道米芾当初所拜的,是一尊古典赏石。对,就是那种瘦、皱、漏、透(瘦指石之形体有筋骨、皱指石皮有皴变、漏指上下有孔可漏、透指前后有洞可透)的所谓丑石的古典赏石。然世人多知古典赏石的瘦、皱、漏、透,却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知瘦、皱、漏、透乃为古典赏石之外相,而非古典赏石之本真。
何为古典赏石之本真?何为古典赏石之内在神韵?君子风骨也!君子风骨,古来有温良恭俭让之说;亦有以物隐喻之说,如梅兰菊竹四君子之说;亦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说 。但是都不曾有过一个相对全面、明确的定义。
夫以为,真正的君子风骨应该是:通变而守均衡,虚心而隐傲骨。
我们把这个定义和瘦、皱、漏、透结合起来对应就会发现:虚心对应的是透(可容人事物),傲骨对应的是瘦(有坚守的根本),通对应的是漏(有上下协调之能),变对应的是局部肌理变化皱(不古板)、和整体形状的变化(有活力)。
到这里很多师友可能会提出,其他都对应到了,那你提出的均衡怎么和古典赏石对应呢?
对了,这就是我们赏石师友之前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好的古典赏石,无论怎么变化,主观赏面整体外形轮廓必定是有均衡感的。
然后,我们就会发现,古典赏石整体轮廓的均衡感加上瘦、皱、漏、透的石之内部结构,共同体现的就是“通变而守均衡,虚心而隐傲骨”的石之神韵,亦即君子之风骨。
故,米芾所拜非所外相之石也,实所拜之其内在之君子风骨也,故乃有“石兄”之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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