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石的本质和价值
奇石按题材可分为人物石、动植物石、山水景观石等。山水景观石又可以分为画面山水景观石和造型山水景观石。后者可简称为山形石。有人认为赏石活动是人类的“山岳情结”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反映,并由此推论出山岳形石为奇石的正宗,山峰形石更为正宗中的正宗。这种观点不仅将山形石推到了人物石、动植物石之上,也在山水景观石之间分出了高低——画面山水景观石高于造型山水景观石。
我认为此观点有失偏颇。这里我从对人物石、动物石和山水景观石高下的看法入手,探讨到底是什么决定奇石的本质和价值,并由此来看山形石在奇石中的地位。
高下之争,以人为本
如果硬要给人物石、动物石和山水景观石定一个高低的话,我倒认为应该是人物石最好,然后才是动物石和山水景观石。
人类是地球上进化程度最高的生物,有发达的思维能力,创造了高度的精神文明,这些都是无知无识的无机界和基本靠本能生存的自然生物所远远不能相比的。
我们的一切文学艺术,不管它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从本质上来说都高扬一个“人”字,它们也凭此来打动人,深入我们的心灵深处。动植物石和山水景观石是反映自然界的,人物石是反映人类社会的。从总体上来说,同等层次的人物石要高于同等层次的动植物石和山水景观石。
在奇石中,尤其是在画面石中,我们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同样的风景,只要有人物,哪怕人物所占的比例远远小于风景,往往就有了中心和主题,人物便成了它的灵魂,画面就活起来。这正体现了“人”的重要性。
赏石文化出现是自然人化的结果属于自然界的奇石能够进入人类的精神生活领域,完全是石头人化,尤其是奇石人化的结果。
人化的自然有两类,一类是经过人类改造过的自然对象,如农田、池塘等;一类是没有经过人类改造过的自然对象,如荒漠、雪山、星辰等。它们都是人类实践与认识的对象。如李白的《对月独酌》,诗中之月已不等于自然之月,而成为抒发个人感情、发挥想象、表现文学才华的对象。
同样是自然之物,人化的程度是不一样的,如同样是星辰,启明星、牛郎织女星、北斗七星等,人类赋予了它们很多的传说故事,使它们常常进入人类的想象空间。它们自然人化的程度显然比一些无名的星辰要高。
日、月是我们最熟悉的天体,是人化程度最高的天体。因此,一块风景画面石上,有没有日或月,意境、韵味会大不一样。石头是自然之物,其中的一部分因为形、质、色、纹等自然特点,而进入人的精神领域,被打上了奇、韵等主观性特点。奇石就是自然之石人化的极致。
因此,奇石是自然与人类精神共同“合作”的结果。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在“合作”中尽量保持了石的自然原貌,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合一”,是天然之石自然人化达到极致的结果。正是这个结果,使以山形石为主的太湖石、灵璧石、昆石等奇石受到历代藏石家们的喜爱。
但是,纯粹的山形石是难以表达人类多种情感的。山因云而多姿,因水而灵秀,更不能少了人物的活动。在这此方面,山形石反不如画面风景石有优势,山形石虽有气势,却不如后者丰富和含蓄蕴藉,而显得相对单调。
人化程度越高,越有收藏价值
即使同样是奇石,其人化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人在一块石头中能找到的与精神相契的因素的多少决定了该石人化程度的高低。人化程度越高的奇石,便越是大家认同的精品奇石,收藏价值越高。
下面说动植物石。就动物来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明显经过了人类思维再制造再加工的,如龙、凤、麒麟,它们在自然界完全没有对应的生物存在。还有像徐悲鸿所画的马、李苦禅笔下的鹰,在自然界也是找不到的。李苦禅将鹰喙有意地夸张变形,因而显得更加凶猛,这些经过艺术处理的“动物”当然是人化的。
由此可见,不论动物、植物还是自然山水,一旦进入人类的精神领域,便不再是纯粹自然的产物,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打上了人化的印记。动植物石与山水景观石也应作如是观,即越体现人类精神、越能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的奇石,便越是人化的奇石,越是生机勃勃、传之久远的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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